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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折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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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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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端起了碗。那诱人的香味令她顾不得推辞,她又把那碗吃了个精光。白云终于吃得饱饱的,她感激地望着慈祥的奶奶道了谢,魏东把她送到她家后把酿皮倒在家里的碗里才回去。

    那晚小英回家,白云把盖在锅里的酿皮给小英吃,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妹妹,魏东奶奶做了一摞酿皮,她吃了两大碗。因为放了醋酿皮会碎掉,所以给妹妹带的里面没有放醋,可小英也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姐,你吃了两碗?他们没笑话你啊?”

    “是他们硬让我吃的。他奶奶可慈祥了,就像我们的奶奶一样。”

    姐妹俩兴奋了许久,晚上又说给春花听,那晚,白云在酿皮的香味里兴奋得舍不得睡着。不过白云有些疑惑的是,她不知道魏东奶奶早几天就叫她今天一定去她家,可去了却也没有说到底有什么事,白云想是不是魏东奶奶忘了要找她什么事。

    这天早上,春花故意只挑了一担水就赶忙倒土块去了。

    “姐,你不挑满水缸晚上就没水用了。”春燕边往大锅里舀水准备烧开水边喊已放下扁担出了厨房的姐姐。

    “赶早倒土块白天就能多晒下,我后晌再去挑。”

    两个弟弟揉着眼拿了倒土块的模子出来,父亲已经和好了泥在外边叫喊了。妈妈和小弟把前日倒的在地上整整齐齐立着的土块收起来摞在南墙根。这些土块在南墙根晒几个月,到了夏天就能砌墙了。春花先把地扫干净,再在上面撒上一些沙子,爸爸和大弟就在上面一排排把土块倒上。妈妈摞完了土块又来帮她们,她用铁锨往他们的模子里填上泥,春花抬不动四格的,就和弟弟一样用三格的模子。太阳慢慢地照到地上新倒的像方块棋一样的土块上,春花冻得麻木的口鼻渐渐在明朗的太阳下有了冰凉的感觉。春花深深吸口气挣扎着端起模子,走到那方块棋队里,躬身把模子扣在地上,等抬起模子时,地上便又多了一排三个长方形的土块。春花起身又向泥堆走去,父亲收起了和泥的铁锨,又累又饿的春花终于看到了停下来的希望。她的双腿已经在颤抖,可她还是挣扎着把最后的那些泥坯倒完,然后把模子,铁锨和刮刀拿到渠里洗干净带回家。

    太阳越来越暖越来越明亮了,村庄已经苏醒,鸡犬牲口河渠的流水都又生机勃勃地吵闹起来。繁重的劳作并没有让春花停止对白杨的念想,可现在,她想他的时候心里也是充满悲哀的。自从春花知道白云妈妈打算全家回北京时,她就明白她和白杨没有未来、她再也没有梦可以做了。可她还是改不掉傍晚去挑水的习惯,改不掉挑着水桶一路走一路留意身后的脚步声的习惯。她能听出白杨的脚步声,就像她一听就知道是父亲的脚步声一样。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的傍晚都去挑一担水,这样无论白杨哪天回来,她都能在河边遇见他。她已经两个星期没见到白杨也没收到他的信了,她虽说已经从白云的口里知道了她们一家准备回原籍的打算,可她想知道白杨是怎么想的。白杨给了春花人生的希望,可就算有一天希望会破灭,她也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慢一点。春花在每天的煎熬中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这天傍晚春花到了桥上,那时只有一个人在渠里舀水,不是白杨。春花的心又凉了。她无心地回应了下别人的招呼,等挑水的人走了才默默地把木桶用力甩向渠里,她看着水桶慢慢沉入水里装满了水,她的心也随水桶沉到了底。春花依着桥栏让水桶停在水里,望着湍急地向桥下流去的河床,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春花连忙侧头在手臂上蹭了泪把水桶拉了上来。她趁拿下扁担时迅速再擦了一下眼角,怕别人看出来她哭过。

    “春花——,我就知道能碰上你。”

    白杨望了一眼身后,看没人便凑过来说。

    春花惊愕地抬头,飞快地望了一眼大坡往后退开了些,“我,我竟然没听见是你。”她结结巴巴地说。

    “这会儿没人,你躲那么远干嘛。”

    白杨灿烂的笑容传染给了春花,春花的脸上也荡开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还是小心点,被人看到了不好。”春花又瞟了白杨一眼杏眼含春地咬了一下嘴唇。

    白杨把桶放在桥上把扁担也立在桥栏上,他还是不敢从桥上吊着桶打水,他有一次试的时候水桶从桥下漂了下去,他再也不敢试了。他提着桶蹲在水边的大石头上把桶沉在水里。春花站在桥上扶着扁担随时留意着坡上有没有人来。

    “你怎么哭了?你爸又打你了?”

    白杨提起一桶水放在桥上,趁躬腰时扫视了一下周围才望着春花问道。

    春花没想到他看到了自己哭,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没。”便扭过头去伸了伸舌头,内心的甜蜜却满溢在藏不住的笑容中。

    “你的桶谁给箍的?”春花望着白杨的桶上新箍的两片木板,父亲会箍桶,但她不敢找父亲帮忙。

    “贾家的爷爷。”白杨说,“吃完饭到南塘去捉麻雀,我在砖厂门口等你。”

    村里快要春耕了,地里已经背了粪,就等起墒施肥播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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